“鹽井村12組未受災(zāi),人員無傷亡、房屋未受損、白玉溝電站9名工作人員全部安全轉(zhuǎn)移……”8月16日19時11分,經(jīng)過7個多小時的翻山越嶺,寶興縣消防救援大隊消防員張馮波將失聯(lián)13個小時的蜂桶寨鄉(xiāng)鹽井村12組情況向大隊做了報告,回想起搜尋隊一路上驚心動魄的經(jīng)歷,張馮波為之動容。
“19隊(蜂桶寨鄉(xiāng)鹽井村12組)一直聯(lián)系不上,準(zhǔn)備組建一支搜尋隊挺進(jìn)白玉溝。”張馮波臨危受命,與寶興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大隊長王志兵、縣應(yīng)急管理局副局長朱小僖、蜂桶寨鄉(xiāng)包村干部閆楊等人組成的搜尋隊,在當(dāng)?shù)卮迕裥芎檐娨龑?dǎo)下向白玉溝出發(fā)。壅塞體阻斷河道,泥石流淹沒眼前的路,前方百米內(nèi)無法通行。熊洪軍提出翻到青山溝對面的大山腰,走山路繞過斷道點。
爬上坡頂,搜尋隊被眼前景象當(dāng)即驚呆了。前方,目力所及數(shù)百米的道路上,山體垮塌、泥石流形成的堆積體連綿“如山”,有些地方堆積體厚度超過了未掩埋道路10余米。
15時許,搜尋隊艱難挺進(jìn)3公里。就在大家準(zhǔn)備緩緩神時,道路轉(zhuǎn)彎處,一處巨大堆積體再次將道路徹底阻斷。熊洪軍依然走在最前面,一腳下去,淤泥迅速沒至膝蓋。就在此時,山上傳來轟隆隆的響聲,石頭從山上飛滾下來。看著幾個數(shù)百公斤重的飛石翻滾下來,熊洪軍陷在淤泥里的腳怎么也提不起來。只能眼睜睜看著石頭迎面飛來。萬幸,幾秒后,飛石與熊洪軍擦肩而過。
16點22分,搜尋隊到達(dá)蜂桶寨鄉(xiāng)鹽井村汪家溝(小地名)。“沿公路再走3公里,就到19隊(12組)。”熊洪軍一邊走一邊介紹,如果不出意外30分鐘左右便可到達(dá)目的地。熊洪軍話音未落,眼前,夾雜著淤泥的河水沿公路奔流而下,公路頓時成了河道。“你們別跟來,我先去試試。”熊洪軍拉著安全繩邁入河中,沒走幾步,河水已淹沒至腰部。
越往前走,水流越湍急,距對岸還有100來米。“不行,肯定過不去。”搜尋隊再次決定爬山繞道。陡峭的山崖上,熊洪軍接過張馮波用床單連接起來的安全繩,徒手攀著巖石縫隙或突出部向上攀爬。熊洪軍成功登頂,將安全繩固定在樹上后拋下,張馮波開始了攀爬。突然,張馮波一步踏空,身體隨著繩子在空中擺動。“感覺繩子快勒進(jìn)肉里,非常痛。”他只能用右腳指緊緊摳住石頭,慢慢控制住了身體。
上山容易,下山難。爬上巖體后,熊洪軍讓隊員先下。每個人,面向內(nèi),背向外。 “啪!”的一聲,張馮波將一根支撐他身體重量的樹枝意外折斷。身體猛然向下滑墜,他下意識抓住身旁另一根樹枝,才算穩(wěn)住身體。驚魂未定,張馮波用余光向下看,距地面至少還有5、6米高的山崖,額頭瞬間遍布冷汗。安全下山后,搜尋隊成功繞過阻斷100米道路的壅塞體,用時1小時30分。18時05分,搜尋隊距鹽井村12組,還有約2公里。 如果隊形過密,淤泥難以承受重量,會讓人下沉。
很快,新的問題又來了。在一處長約50米的泥石流堆積體面前,搜尋隊決定按體重較輕者先行的方案進(jìn)行。“如果隊形過密,淤泥難以承受重量,會讓人下沉。”張馮波感到,此處的泥石流堆積體有著許多未知的因素,必須謹(jǐn)慎前行。寶興縣應(yīng)急管理局的鄺俊成走出不到20米,便踩到一灘軟泥上,身體不受控制的緩慢下陷,很快便淹沒到了腰。“不要慌,雙手張開。”張馮波下意識加快挪動速度,盡可能快繞到鄺俊成前面站穩(wěn)。抓緊!張馮波拽著鄺俊成手一點一點加力,終于將其拉出下陷位置。“幸好他體重輕,要不然我不一定能夠把他拉出來。”18時35分,搜尋隊到達(dá)紅軍棧道,距目的地不到600米。“越過前面的溝,下面就可以看到農(nóng)戶的房子。”12組下方有小溝,洪水從溝中沖出的泥石流,在溝內(nèi)形成急流,再次擋阻斷了道路。“寬3米多,肯定走不過去!”聽著急流撞擊石頭發(fā)出的聲響,經(jīng)驗豐富的熊洪軍當(dāng)即制止了想要嘗試的張馮波。“快看,前面有幾個人!”突然,王志兵喊到。聽到呼喊,對面的人快速向搜尋隊靠攏。“搭簡易橋。”搜尋隊就地取材,尋找一切可用材料,搭建便橋。在對岸3人的幫助下,一座便橋得以搭建而成。踩著拍打過橋面的急流,搜尋隊跨溝而過。數(shù)百米外,鹽井村12組村民聚居點進(jìn)入視線。聚居點仍未受災(zāi),張馮波徑直跑向相距不遠(yuǎn)的白玉溝電站。這里還有9名工人,他要確認(rèn)工人是否安全。“晚上可能有暴雨,人和車都必須撤到聚居點,那里地勢高!”看著工人安然無恙,想著電站旁滿溝的河水,張馮波他們向白玉溝電站的工人下了最后“通牒”。
19時11分,鹽井村12組村民聚居點內(nèi),張馮波用北斗導(dǎo)航系統(tǒng)加持的衛(wèi)星電話,撥通了寶興縣消防救援大隊通訊室值班座機(jī)。“通訊室,我是張馮波。我們已安全抵達(dá),下面向你匯報鹽井村12組情況:鹽井村12組未受災(zāi),人員無傷亡、房屋未受損。匯報完畢!”自此,這次驚心動魄的搜尋任務(wù)順利結(jié)束。
據(jù)了解,自8月11日寶興縣發(fā)生強(qiáng)降雨災(zāi)害天氣以來,縣級“輕騎兵”前突小隊堅持“信息先導(dǎo)”情報理念,充分發(fā)揮“急先鋒”的作用,為縣防汛指揮部科學(xué)指揮決策提供了充足依據(jù)。(寶興縣委宣傳部 供稿)